其实对于杭州我一直是没有多少的影响的,但是母亲很喜欢去那个地方,总会和我提起,而这一次的出行是母亲主动要求带着我一起去的,我还是比较向往的,所以我来了--天台山!
这种恍惚的情绪,一直停留在杭州,一直徘徊在其后天台禅修时的空气里,和那里梅雨交织的湿润山水融合在一起。唯一在短暂的时刻,比如在杭州的云栖竹径、丘陵间漫山碧绿的茶园,和在一间素食客栈与母亲对坐饮茶的时分,我觉得生活真的蛮美好的。
天台山
天台在台州县最西北边,坐临绍兴。那里有闻名却安静的山脉,天台山。
天台山云雾缭绕,望之确乎存在仙人。我成长在都市,真的从未亲眼见过所谓钟灵毓秀之地,我只知道浙江是个好地方,我想去亦山亦水的浙江,喜欢山水九曲回肠的神秘和清幽,宛若武陵人撑舟寻觅桃花源的密境,那山、水、人的秀气水墨画仅在脑海里想想,就有向往。
可我知道现实总是很接地气的,密境只在书里存在,在会幻想的五彩脑袋里存留。现实是天台山是个人人都可以去的地方。一张机票,一次拼车,一切都是现成的。
我随母亲来到浙江,只为了避开那大都市里繁溽的湿气,氤氲的浮躁和疲态。我们来到于此,却遇上江南淅沥连绵的梅雨。然而不同的是,这雨竟然因为有清幽的山而变得诗意了,窗口遥遥望去,那远处的山在夜幕将临的浓雾中半遮半掩,叫人惊叹——原来那水墨的山峦,是真的存在于现实中的!
先在天台住下来。塔后村有一间不错的民宿,“塔后”也真的在塔后面,抬头仰望便是山上的济公塔,夜里还闪着都市才有的光,照耀这座小城。而在几公里外的市区,天台山清新的空气就再也接济不到那里了,一片千篇一律的浑浊,车的味,菜的味,人味。
只要跨过了某条线——突然能闻到“山气”,森林的气息,令心安了下来,那是后来在天台山脚下住了几日之后,山林之味开始变得熟悉和习惯了的感觉。
国清寺
而国清寺呢?天台宗,作为佛教进入中国后形成的第一个汉地宗派,它的祖师天台智顗(yi已)在去世前、寺庙还未存在时,在地上比画着,说:“寺若成,国则清。”确实,隋朝的皇帝在他说过的地方建起了这座寺庙,其后一直作为皇家寺院历经朝代变迁。国清,大气而内敛的名字,至今低调却优雅地静立在山河飘摇中。河上的丰干桥,古旧而坚实,遍满青苔。还有,寺庙最忠实的“香客”——“百足虫”,在雨季随处可见,隐匿在石阶。它是有血的,与蚯蚓不同,据说身上出血的动物均是能体会到疼痛的,所以看到它们不幸被车碾过的躯体,感到惋惜。
国清的僧人曾经出现在摄影师张望的作品里。那些斑驳的光影,那朵寒梅探寻的姿态,令人感叹同样的风景
当然品质地道的香也是极好的。只是,看着眼前古代皇帝才能进香的一口雕龙大鼎,我恍惚地想,自己好像真的从来没有想到过要用最好的东西来献佛。而帝王们那么富有,却愿意用最好的最尊贵的来供养一尊木像,真是不一样啊。
国清寺没有令人失望,它的清静为许多人所欣赏。在那里两次,也见到同住民宿的一对老夫妻多次在那里徜徉,雨里我们打了照面,他们对这里的一花一草是多么的赞赏。古寺里一步一景,只可惜千年的梅树没有开花,令人有了牵挂,也许在漫山红叶的晚秋,又或冰雪初化的早春,我会再来一次吧。
塔头寺
还是云雨绵绵的一天早晨,花农驾车带我们上山,她建议我们去“智者塔院”,也就是俗称的塔头寺。
她说自己于天台山最喜爱的地方,不用说国清寺了,还有山上的塔院和少有人迹的万年寺。万年寺是一座佛学院,比之最为清净。“如果你们足够幸运的话,也许可以和山上的师父喝一杯茶。”
经过国清后的盘山路变得蜿蜒曲折,绕得我惊异不知有多远,花农却开得悠闲。一路上逐渐看到腾腾升起的云雾,仿佛误入仙都,我看得目不转睛。
经过一座简陋的破殿上去,又出现了岔路。往更清幽的左道行走,母亲看见了智者塔院。雨后清新的山气,鸟鸣更幽。竹栅栏旁一条安然的路径出现,通往寺庙的山门。原来这里藏着一座庙宇啊——真觉寺,门口尽是自在的鸟啼,令人不禁也放下任何无意识的戒备。一个朝山的行人偎依在门外,她看上去非常欣慰满足,此处幽静非凡,她兴奋却小声地说自己是远道和同伴一路拜上来的。我们也轻声赞叹她,却一点也见不到她的疲惫,而是精神饱满得满面红光,慵懒地享受此时应的佳景,放下了一切都市里的染杂和条框。
回到塔后,又住了一日。离去。
归途
依旧在雨中去往杭州。杭州虽好,怎奈热闹。天台清静,可以洗心。我爱看山,母亲爱看云。也许今后还会去很多地方,但真的想要再去一次的又有几处呢?回到南国都市,又不觉过了好多天了。那位师父的话我也好像记不清了。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再次回天台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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